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腎臟移植出現重大突破,配型不合不再是問題

健康2016年3月14日
新奧爾良的克林特·史密斯接受了一項程序,改變了他的免疫系統,使其身體接受了配型不合的供體腎。他說,這「改變了我的生活」。

William Widmer for The New York Times

新奧爾良的克林特·史密斯接受了一項程序,改變了他的免疫系統,使其身體接受了配型不合的供體腎。他說,這「改變了我的生活」。

移植排隊名單上成千上萬的患者痛苦地等待着匹配的腎源,但他們很可能永遠等不到那一天——因為他們的免疫系統會排斥幾乎所有移植器官。而今,在一項被專家們譽為「具有革命性意義的」大型全國性研究中,研究人員找到了一種方法可以滿足這些迫切需要手術的患者。

這項周三(3月9日)發表在《新英格蘭醫學雜誌》(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上的新研究稱,醫生們成功地改造了患者的免疫系統,使得他們可以接受配型不合的供體腎。8年後,這些患者的存活率顯著高於仍在排隊等待移植或接受了已故供者腎移植的患者。

賓夕法尼亞大學佩爾蒙醫學院(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s Perelman School of Medicine)的腎病專家,美國腎臟病基金會(National Kidney Foundation)主席傑弗里·伯恩斯(Jeffery Berns)說,這種被稱為「脫敏」(desensitization)的方法「有望挽救許多人的生命」。

它可以減少數千人的等待時間,而且,對於像新奧爾良的56歲律師克林特·史密斯(Clint Smith)一類的患者,它意味着接受移植與終生透析的差別。

史密斯先生說,這個療法「改變了我的人生」。

研究人員估計,在美國排隊等待腎移植的10萬名患者中,有約一半帶有會攻擊移植器官的抗體,有約20%的人非常敏感,以至於幾乎不可能找到匹配的器官。此外,這項新研究的主要作者,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的移植外科醫生多莉·塞格夫(Dorry Segev)博士說,還有數目不詳的腎功能衰竭患者在得知他們的身體會排斥基本上所有的移植器官之後,乾脆放棄了等待移植,將就地去接受透析——一種幫人排出體內多餘水分的費事做法,一旦接受透析,患者的整個生活幾乎都將受制於它。

「脫敏」療法大致如下:首先過濾出患者血液中的抗體。然後為患者注入其他抗體,這樣,在患者免疫系統重新生成抗體的過程中就可以得到一定的保護。塞格夫博士說,出於某種確切機制尚不清楚的原因,患者新產生的抗體攻擊移植器官的可能性減小了。不過,如果重生的天然抗體仍然影響移植,就需要用藥物破壞掉所有能合成抗體攻擊新腎臟的白細胞。

該療法十分昂貴,費用高達3萬美元,而且相關藥物並未獲批用於此目的。移植費用約為10萬美元。但腎病專家指出,從長遠來看,「脫敏」還是比透析(一年的費用約為7萬美元)更為合算。

研究人員表示,雖然目前「脫敏」的最大用途是腎臟移植,該療法很可能也適用於肝臟和肺的活體移植。肝臟對抗體較不敏感,所以對「脫敏」的需求較少,「但如果出現配型不合的問題,用「脫敏」來治療當然有其可能性,」塞格夫博士說。對於肺,他認為脫敏「在理論上可行」,不過他表示自己並不知道有什麼人在進行這方面的嘗試。

在前面提到的新研究中,研究人員將22個醫療中心的1025名與供者配型不合的患者與相同數量的等待移植和接受了已故供者配型一致的器官的患者進行了比較。8年後,接受不匹配腎移植的患者中,存活率為76.5%,相比之下,在等待移植並接受已故供者腎移植的患者中為62.9%,而在一直等待但未能接受移植的患者中為43.9%。

「脫敏」療法必須在移植手術之前進行,且需要一定時間——某些病人甚至需要兩周,這決定了患者必須擁有一位活體供者。目前尚不清楚有多少人願意捐腎,但醫生們說,他們經常遇到親屬或朋友願意捐獻,結果配型不合的情況。

塞格夫博士說,「很多時候,患者被告知他們的活體供者和他們不匹配,所以他們只能繼續等啊等」,直到出現匹配的已故供者。

近年來,腎臟交換移植計劃(kidney exchange)為解決此類困境提供了一定的幫助。該方案鼓勵擁有配型不合的活體供者的患者們互換供者。數個這樣的「患者-供者」對首尾相接,往往最終可以令每名患者都獲得匹配的供者。

該方案有可能成功,聖路易斯移植中心(Saint Louis Center for Transplantation)活體捐贈計劃的醫務主任克里什陶·L·朗坦(Krista L. Lentine)博士說,但很多時候,患者仍然無法找到匹配的器官,因為他們體內的抗體會令他們排斥幾乎所有的腎臟。在這種情況下,「脫敏恐怕是想要移植者的唯一現實選擇」,朗坦博士說道。她並沒有參與前述新研究。

猶他大學健康科學中心(University of Utah Health Sciences Center)的移植外科醫生傑弗里·坎普森(Jeffrey Campsen)博士也沒有參與該研究,他表示他團隊的工作以交換移植方案為主,並已經取得了相當的成功。但他也遇到過患者的供者不願意參與交換的情況。「如果供者與患者之間存在感情紐帶,就會造成障礙,」他說。

新的數據顯示了「脫敏」的成功,「這使得人們得以越過上述障礙,」坎普森博士說,「我覺得我們應該予以考慮。」

新奧爾良的患者史密斯先生接受了「脫敏」治療。他患有退行性腎病(progressive kidney disease),病魔慢慢地侵蝕他的腎臟,令它傷痕纍纍,以致在2004年徹底失去了功能。他的嫂子艾莉森·薩頓(Allison Sutton)給他捐獻了一個腎,但遺憾的是,六年半之後,移植還是失敗了。他只好繼續接受透析,每周四天里都有數小時困在透析機上。他告訴朋友們,雖然保住了命,但這種日子根本不算是「生活」。

後來,一名護士建議他去打聽打聽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的「脫敏」研究。「當時我回答,只要我做得到,怎樣都行,」他說。他發現他符合參與研究的資格,只是他需要一個供者。

有一天,史密斯夫人在跟大學時的朋友,住在佐治亞州奧古斯塔的安傑拉·沃特金斯(Angela Watkins)通電話時提到了史密斯先生期待能找到一個供者。沃特金斯夫人的丈夫戴維·沃特金斯(David Watkins)是州法院的法官,他跟史密斯先生在大學時代是朋友,兩位妻子也一樣,而且她們多年來一直保持着聯繫。

沃特金斯夫人把談話內容告訴了丈夫,他們都在心裡掂量着是否應捐腎給史密斯先生。

沃特金斯法官說:「我們討論、研究和祈禱。」最後,他們得出了一個結論。「我們至少應該去看看是否有資格捐獻,這是道義上的責任。」他說。而且他認為自己應該先去。如果不合格了才輪到妻子去接受測試。

史密斯先生告誡自己的老朋友捐腎可不是件小事。「他說:『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沃特金斯法官說,「不過我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我跟他說:『我不過是正好擁有你需要的東西罷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捐腎當然是件大事。雖然沃特金斯法官做好了準備,讓自己的身體處於最佳狀態,但他還是花了大約6個月的時間才從手術中恢復過來。

四年過去了。至今,史密斯先生的新腎臟仍在正常地發揮着生理機能,他又回到了充滿活力的生活當中,並對他的朋友永遠心懷感激。

他說:「每天晚上我和妻子做晚間祈禱的時候,我都感謝上帝將戴維和艾莉森,將生命的禮物賜予了我。

「若不是戴維的禮物,我到現在還困在透析椅上呢。」

 

翻譯:任扶搖

 

 

文章來源:紐約時報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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